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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年过去。
这五年高正和刘天零行走世间,诛灭的邪祟不计其数。那几个有名的鬼祟聚集之地皆被捣毁。
可是这世间的鬼祟就仿佛野草一般,怎么也除不尽。刚除灭一座城的鬼祟,不用一年,只需要一个月,很快就会有新的鬼怪诞生。
这就如同光与影,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有人的地方就会不断滋生这些鬼怪,几十万年来无穷无尽,两者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五年,每次进入梦境都会看见那个身穿战甲,满眼无畏的神将。脑中的记忆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清晰。有时候,他会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不断思考一个问题:
‘我究竟是谁?是他?是我?是战神?战铭?高正?师父的徒弟?’
他甚至怀疑:‘当那些记忆全部被唤醒的一天来临,自己也许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他开始感到恐惧,这种来自内心之中的无限恐惧。这种恐惧甚至比死亡更加可怕。死了,至少还有师父和刘天零记得自己曾活过。可若是哪一天‘自己’彻底消失,那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自己了。
他开始逃避这些,他不想知道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是高正,他不是战铭。既然梦境会让自己回想起那些事情,那就不睡觉。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如高正所希望的那样展。即便他不睡觉,脑子里也会时不时多出一些记忆片段。他越是想要遗忘就越是忘不了。
可能命运早已安排好这一切,即使是高高在上的仙神也逃避不了自己的命运。更何况是一个连仙神都算不上的小小修士。
一日,刘天零来山巅找高正。
“高兄?”
连喊了好几声,却不见对方有所回答。刘天零走上前一看,顿时一脸震惊。
此时对方满脸惨白,那种毫无血色的惨白。一身灵力紊乱,四周弥漫着不同寻常的奇异能量。而那坐于山巅之人此刻脑中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你就是我,我是战神,你就是战神。’
‘不!我不是什么战神,我是我,我不是你!我是高正!’
‘你在逃避什么?你就是我啊!天界战神!’
“不!你滚开!”
一股灵力爆,刘天零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力量推向山崖。
此刻整个山巅破碎,无数碎石同浮空那人立于空中。
数万里天穹一瞬间被乌云遮蔽,狂风大作,雷电轰鸣,狂暴的能量在这片空间中肆虐。
街市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瞬间惊慌失措,乱作一团。几个孩童被这一幕吓得嚎啕大哭,周围人混做一团。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没人在乎妇人的呼喊,他们都只顾着自己。明明只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但妇人在混乱的人群中硬是没有看见自己的孩子。
“快跑啊!快跑啊!天降横祸,必有妖邪降世……”
“救命啊救命啊!”
“……”
刘老道察觉到异样,一看,心中一惊:
‘这不是徒儿所在的山巅吗?怎会如末日一般?’
不再停留,刘老道只身飞往那乌云汇聚之地。
狂风被其灵力格挡在外,很快便见到一片令人惊恐的景象。
狂暴的能量如同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四周更是狂风卷起无数碎石,击打在别处就是数不清的巨坑。
‘这是?’
刘老道突然感受到刘天零的气息,而这时一丝高正的气息泄露。
刘老道眼瞳猛然放大。
最后,刘老道还是飞往山崖下。
‘我在天界等你。’
高正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随后意识沉睡。
这末日般的景象也在顷刻间消失。
天界大殿之中────
“下界怎么回事?”
逻天一双眼眸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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