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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场下了三年的雨6（第2页）

“好吧。”我还是有些犹豫，有些举棋不定。这进度实在是太夸张了吧，尽管这十分符合我的心理预期——我原本的计划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胡乱找一个女朋友，就像姜太公钓鱼一样，愿者上钩。找到后再借助爱情的神秘力量一飞冲天，但计划都是有可能改变的不是吗？面对熊禁玉这种女孩还是延缓一下的好。

但我本身也是个急性子，又怀有强烈的目的性，只经过几分钟的迟疑，我便说服了自己：‘必须表白！今天就表白！’

在短暂的激动之后我很快又软了下来，开始变的犹犹豫豫。思来想去之后我决定找我最大的敌人，但不得不承认是最值得我寻求帮助的男人——义总，简单的咨询一下。

“陈义！”我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动人，仿佛遇见坏人的小姑娘。“怎么啦？”他一脸宠溺的微笑，我誓我要是个女的早就淹死在他的眼神里了。他是不是在我身上找我当练手？又或者…好像听说帅气的男人大多性取向…

但我不能忘了正事，便直截了当地向他说明：“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什么事呀？”我严重怀疑他今天下午是不是吃了迷魂药了。

“我想追熊楚玉，帮我想想办法呗！”尽管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在爱情面前其它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陈义用鼻子重重的喷出一口气，这应该是他即将严肃起来的标志。帅气的男人无论做什么表情都是有寓意的。像我，就不敢如此用力的用鼻子喷气，万一把鼻涕喷出来我恐怕在12班就待不下去了。陈义可不一样，他喷出来的气连最后一排几节课不抬一次头的女生都能感受到，连忙抬起头准备迎接‘圣气’的洗礼。他要是喷出鼻涕来，我丝毫不怀疑有女生会拿这鼻涕下面条，就像我经常幻想吃漂亮女孩的脚皮一样。

“你喜欢她吗？”陈义酝酿了一会儿，问出了这句直击心灵的话。他一开始眼神并不看我，直勾勾的带着一丝忧郁的盯着桌子，仿佛在对着桌子提问。接着抬起头，一脸平静却又不失认真的望向我，我猜测他刚才是在调整表情。

“喜欢。”干脆利落的两个字，我对自己的自控能力相当满意。

“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是不是真心喜欢她！”我明白陈义在知道我胡乱对方慧表白，现在又转头追熊楚玉之后，对我的动机持怀疑态度。

“真的…吧！反正我想让她当我女朋友，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办？”

“先你要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别玩弄人家的感情。”

这个老男人为什么总是如此啰嗦？不就是泡个女孩嘛！事怎么那么多？果然这人上了年纪……

“我看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吧？”陈义突然笑了，语气尽管还是那么温柔，但话语里的质问令我心慌。

“没有，我感觉自己的确喜欢她，就想和她表白！”这话估计连鬼都不会信，谁会相信一个在几天前刚和另一个女生表白失败的人又会神奇的喜欢上一个刚认识的女同学呢？

不过我的话也多少存在一些真实的情感。经过这两天和熊楚玉同学的‘飞鸽传书’，我的确有点喜欢上她了，只不过暂时没那么浓烈罢了。

“那就写情书表白吧！”陈义说的相当果断。我一时竟难以知道他是在帮我还是害我。

“直接…写情书？怎么写？”

“对啊，你不写情书怎么表白？把你想要说的话写给她。”

我在脑海里飞思考要写一封怎样的情书给能楚玉，陈义又送给我一句话:“考虑清楚，如果是真的喜欢她，就直接表白吧。如果不喜欢就算了，嗨，我估计你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最后一句话使我原本就无比烦躁的内心更加混乱，我到底喜不喜欢她最清楚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不管怎么样，这表白我是表定了，上帝都拦不住我！

下课铃声响了，教室里瞬间由‘温水煮鱼’变成了‘油炸活鱼’。在一片吵嚷声中，我闭上眼睛，双手撑住脑袋，开始冥思苦想。可想来想去却是越想越乱，我已经受够了。1o分钟的下课时间过去了一半，我冲出教室，用尽全身力气往楼下跑去

外面正下着小雨，有很多上厕所和去小卖部的同学都大叉步往楼道里跑，或是悠闲的打着伞漫步在雨中，只有我一个人往反方向跑去。

全力奔跑，只有一个方向，我知道有很多人正在看我，我希望如此。总得做一点事情来吸引别人的关注，憋了这么久，尽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感到郁闷，也许只是单纯的郁闷而已。总要找一个这样的机会，拼尽全力地跑一次。我不是个只会走在人流中的无名者，我也有在雨中奔跑的一天。

跑到市后又呆呆傻傻的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只记得脑子里留存着一个想要表白的想法。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一口气拿了十几个‘不二家’棒棒奶糖，我感觉自己此刻一定疯了，我清楚这一点。但我喜欢这种没来由的疯狂，疯狂的喜欢着。对我而言，我需要这样。

我把棒棒糖揣在兜里，再次奔跑着淋雨回去。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老师还没来，最后几个同学正懒洋洋的往教室里面走。

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头和衣服都有湿迹，张红转过来问我：“你咋啦？打架啦？”熊楚玉也连带着转过身来，我趁着老师还没来，趁我还有最后一丝力气，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给熊楚玉。她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旁边谁说了一句“我去！”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事了，接着老师走了进来，开始上课……

（早上7点，自然醒后我便下意识的拿起哥哥的‘连续剧’继续追起来，同时我决定有必要去南湾湖仔细观察一下二人的夫妻生活。

“喂！是谁啊？”我有些明知故问，因为很不喜欢看到最精彩处被人打断。这应该是哥哥年轻时的情史上最精彩的时刻了。

“是我！”他语气有些严肃，不像平时那样爱开玩笑，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是一个被动的男人，你竟然让我主动给你打电话！”"……”

“你去不去南湾玩？一会儿我回去接你吧？”

“三十分钟后，我化个妆！”我一定要把最精彩的这部分看完。

“可以，给你三十二分三十六秒，多一秒都不行。”“……”）

最后一节课，外加晚饭时间，我的脑子里空空如也。这大概就是诗人和作家经常描绘的‘中了爱情的毒药。’我茶不思（实则喝了点饮料），饭不想（其实吃了点零食），满脑子都是如何表白。

答案其实就摆在那里：写情书。但我还是平静不下来，总想着能不能找点更特殊的方式。

一晃就到了饭后晚自习时间，说来也奇怪，这期间熊楚玉貌似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和我讲话，那我的十几根棒棒糖就这么算了？

“嘿！”陈义白嫩的巨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其实我早就从余光中注意到他在盯着我看，只是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

“啊？怎么了？”我装作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实则从未梦过。“你不是要写情书吗？快写啊！”看样子他好像比我还急，这真是太监不急急皇上，好像说反了，又好像没有…

“好！”一股汹涌的气势冲上我的脑海，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一秒钟都不行。

“喂！”陈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感到相当莫名其妙，我这都要冲锋陷阵了他却一把将我拦下。“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熊楚玉之前给我表白过，我没同意。”

我的心里不免有些五味杂陈，陈义看不上的女孩，我却为此费尽心思，值吗？

“我觉得必须把这件事提前…”陈义还在喋喋不休，而我早已异常焦躁，他这是在炫耀我喜欢的女孩被他拒绝过吗？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心乱如麻，问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期待他能回答我：‘老子不想高中谈恋爱。’或者‘感觉有些配不上她。’哪怕是‘我喜欢男的。’我陈某人都可以得到些许宽慰。没想到他却微微一挑眉，有些直接地说：“我不喜欢她，她有点——”最后的结尾欲言又止，我也没有心思在意他止住了什么，只感觉自己注定低他一等。

“其实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陈义又开始自言自语，这句话使我回想起了这几天来我和熊楚玉的点点滴滴。我想我对她的喜欢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吧，这份浅浅的喜欢尽管包裹着一丝阴谋，但也不全是假的。足以麻痹我的神经，使我不去想其它的事情。我只想在今日尝试表白，过去的事不再考虑，明天的事不再管它。

我扯下一张纸，小心翼翼的对折，排除一切杂念，只希望能尽量写出真实的情感。‘小熊，你说周未和我一起出去玩会感到尴尬，那么你做我女朋友吧，这样就不必感到尴尬了。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你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更加深入的了解你。你是个温柔、善良，可爱的女孩子，想在每天早上看见太阳时想起你。我想为你带一辈子早饭，你愿意吗？’

这封情书实在是太短了，哪怕它不是百分百的真诚，但我仍觉得它有必要更长一些。可我实在是再也写不出多余的字，鼓起勇气拍了拍熊楚玉的后背把情书递给了她。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怎么能给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孩写情书呢？还用什么一辈子之类的字眼。我脸颊烫，我把脸贴在桌子上，死死地盯着熊楚玉的后背，像等待处刑的犯人，而她就是无情的刽子手。